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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次可被描述为草率的飞行:航程中加入了两次起降,飞机一落地,当地的百姓如赶集般扛着大包小包,一拥而上“拼飞机”。三个小时后,这架联合国难民署的包机终于到达了机场——其实就是一片红土地,没有航道。不远处两栋快要被红土淹没的小砖瓦房是航站楼
埃塞俄比亚难民营,难民们在窝棚外裹上了各种布。
埃塞俄比亚难民营,难民正在生火、烧水。
二
2010年,接到联合国难民署的邀请时,我和绝大多数人一样,并不知道难民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。
难民署当时的需求很简单:随同探访菲律宾的城市难民,所有费用自理。正是由于他们这个公益机构连工作差旅都不负担,发出的很多邀请都没了回音。我问:“联合国难民署是不是安吉丽娜·朱莉合作的那个机构?”他们说:“对。” 我就同意了。
我经纪人比较理性,说,去没问题,但能不能给个说法?别莫名其妙去了,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。难民署一寻思也是,经过一番繁琐严谨的申请过程,我成为了联合国难民署中国区第一位代言人。朋友们知道了开玩笑,“代言难民!那你挺适合的,这么瘦,确实像难民”。
的确如此。当时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对“难民”的了解,仅限于《新闻联播》的播报。这个名词令人联想到非洲、饥饿和贫困,但对于难民的成因,对于难民问题的解决办法,我一无所知。带着一种莽撞的热情,“难民小分队”就此踏上了探访的征途。
如今这支小分队已经远行探访过了五个国家。除了难民署的工作人员,其他都是志愿者。其中包括摄影师许闯和我的经纪人张蕾。为了节约经费,张蕾逼着她老公进电影学院学了摄影和剪辑,把他拉到队伍中负责视频拍摄,后来的《枪炮与玫瑰》、《未来不只是梦想》和《生于困局》这三部纪录片都是他的作品。小分队里还有两位常驻的媒体人,一位是《南方人物周刊》的主笔易立竞,另一位是曾在《北京青年报》国际新闻部工作的刘一。除了她们俩的往返机票由供职媒体承担,其他人的费用都由我出。几年的探访下来,队员们从朋友变成了情谊深厚的战友。
难民署的合同协议是一年一签的,总部每一年对代言人都会有评定,当然也考虑到我或许会做不下去。老实说,探访后的无力感,让我在这些年中有过数次想放弃的念头,甚至还对难民署在工作中的过度谨慎无法理解,跟代表Giuseppe还发生过争执。后来他调任去了缅甸,我又经常怀念这个意大利老头,觉得他还是个尽职的好人,只是受客观因素的影响无法实现理想而已。2013年,我通过了他们更严格的考核,升级成了联合国难民署中国亲善大使,一时间我悲喜交加,心说这回可就任重道远了,想跑都不好意思跑了。